柒谪

#原著向

#割魂还魂私设

#薛晓薛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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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梦到姑苏，我架着抢来的马车紧赶慢赶也用了快一周的时间，不过幸运的是，刚一到地，我正寻思着怎么用邪祟引出魏无羡，就看见一家酒楼里歪七八扭坐着个男子。

 

我一挑眉，带着笑走了过去。

 

魏无羡满脸不在意地看着我走过去并坐在他面前，又喝了一口酒。

 

“魏前辈，好久不见啊。”

 

魏无羡懒散地瞥我一眼：“小朋友，我们认识？”

 

我笑：“岂止认识，魏前辈和我，还算是有点渊源呐。”

 

魏无羡看向我，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你……是个普通人啊，不修鬼道不修仙，您找含光君？哦那不好意思啊含光君他……”

 

“不不不不不。”我制止住魏无羡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前辈，我不找您那位含光君，我找你呀。”

 

“哦呦，小朋友你这口气为什么莫名熟悉。”魏无羡笑笑，一脸痞相地凑过来，“找我干嘛？”

 

我依旧笑：“前辈方便借一步说话吗？我一个普通人，没办法拿你怎么样的。我就是，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魏无羡挑眉：“请？”

 

我俩去了一间客房，我走在后面轻阖上门，回头看见魏无羡还在喝他那坛子酒：“前辈，喝酒伤身体呀。”

 

晓星尘见我喝多了米酒都要制止，怎么他家那位含光君看魏无羡喝这么多烈酒都不管管？

 

……咳咳，这能一样吗。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你长大了就知道了。”魏无羡摆摆手，“你打听什么？”

 

我一挑眉：

 

“晓星尘。”

 

我看魏无羡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你要打听谁？”魏无羡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握着酒坛子的手紧了紧。

 

“晓星尘啊。就是那位天天一身白衣活像个神仙，斩妖除魔做好事，抱山座下下山的第三个弟子，人都叫他明月清风，您的那位小师叔，晓星尘呀。”我勾着唇角看他，“怎么？魏前辈您忘了？当年可是您和含光君亲自从薛洋那恶人手里救下的晓星尘道长呀，您那记性，未免有些感人？”

 

魏无羡听完我的话，紧皱着眉头，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好几遍。

 

我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又着急着回去：“魏前辈，您先别看了。我想请教您一下，还魂这个东西，完成之后有什么后果吗？”

 

“还魂？”魏无羡皱眉，“你刚不是要问晓星尘吗？”

 

“……”我无语。

 

“要不，您都给我说说？”

 

魏无羡又灌了一口酒，用长袖一抿唇：“你一个小孩儿知道那么多干什么？留着给同龄人炫耀自己知识渊博吗？”

 

我正想回话，不料魏无羡忽然唇角一勾，酒坛子往桌上一放，大摇大摆好不雅观地坐到椅子上，一脸深意地看着我：

 

“怎么，薛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要紧追着晓道长不放吗？”

 

到底是谁追着谁不放。

 

我在心里腹诽，面上却还要给魏无羡装的笑得灿烂：“诶呀，又被魏前辈给发现了，不愧是我鬼道老祖啊，眼光还是那么犀利。”

 

“你少那么多话，说清楚，再找晓道长做什么？”魏无羡霎时变得满脸戒备，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你都已经再世为人了，何必还要揪着前尘恩怨不放，你是一定要再吃一次你上一世吃过的苦头吗？薛洋，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晓星尘道长，真的是……”

 

“停停停，停，停！”

 

魏无羡一说起话来也没完，比我还烦，我都怀疑话痨这特点是不是修鬼道的人祖传的。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魏前辈，我说我是要去找晓星尘了吗？我是在向你请教有关还魂的事，麻烦您快点告诉我，我还想早点回去，家里还有人等我。”

 

跟晓星尘呆久了，都会变得有耐心起来，顺带，还有点儿礼貌？

 

魏无羡听完一挑眉，放下戒备伸着头试探地问道：“你……娶过妻了？”

 

“……”娶你麻痹。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魏无羡跟狗一样地看着我，本想矢口否认，转念一想我要是告诉他我娶妻了他是不是就能放心我不会去找晓星尘好早点告诉我还魂的事，于是乎我一挑眉，勾唇笑道：“是的呢。而且还长得可漂亮呢，笑起来比桃花儿都好看，特别贤惠特别能干，每天都会给我做好饭等我回家，衣服破了会帮我补脏了会帮我洗。怎么样，羡慕吧？所以魏前辈啊，咱能不能速战速决，我媳妇儿还等着我回家呐。”

 

想到真的在家等着我的那个人，我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

 

对不起啊道长呀，委屈你一下下当我个媳妇儿，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介意的。

 

这招对魏无羡很奏效，他一面脸上挂着“小流氓怎么可能娶到媳妇儿哪家好姑娘眼瞎了会看上你”，一面故作高深地背过手，说道：“那行，咱速战速决。不过，你打听还魂的事干什么？我看你这一世倒是个勤勤恳恳的普通人，难道你还想修鬼道啊？”

 

“瞧您这说的，我这现在也只想跟我那家中妻过平淡日子，修什么鬼道那么累，还不如留些空和家里那口调情。”

 

我说得那么自然，脑海里竟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和晓星尘在一起生活的点滴。一起买菜、一起逛花市、一起练剑、一起吃汤圆、一起削苹果、一起吃同一串糖葫芦、一起笑，甚至去年我突发高烧，还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过。

 

想来晓星尘应是极爱笑的，也是极易被逗笑的，但仔细回想，晓星尘在其他人面前，也只是礼貌地勾唇浅笑，我一说话，他却会忍不住笑得大声，看上去特别开心。

 

我也可以……让他那么开心吗。

 

薛洋也可以……让晓星尘那么开心吗？

 

“所以呢？你不忙着去跟你家夫人调情，跑过来问我还魂的事，做什么？”魏无羡一脸深不可测地看着我，像下一秒就要把我揭穿。

 

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看向他：“嘿嘿，魏前辈，打个商量，这回你就别问我为什么了，我有急事——绝对不是坏事！我发誓……卧槽你怎么可能信我的话，我——啊？”

 

我本因意识到自己没有一个充分的理由让魏无羡告诉我还魂有关的事而苦恼，正拼命想幌子，却见魏无羡笑着从衣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本子，递到我面前。

 

“喏，拿去看，现在看，看完还我。”

 

我愣愣地接过魏无羡递给我的本子，翻了两下，发现竟然是他的手稿！我从没见过的！

 

“别问我为什么随身带着，我只是昨晚看的时候忘了放回去。也别问我哪来的，这是我前些年随手又整理的。”

 

我满脸黑线抬头看他，腹诽你这不都自问自答完了吗。

 

“割魂还魂在后面，不是很全，你要是看完还有问题就直接问我。”

 

魏无羡转身坐回椅子上又喝了一口酒，活像个吊儿郎当的教书先生，教的邪门歪道。

 

我翻了两下，发现这记的都是些干货，而且有些许还是我没有见过不曾听说的。我挑眉，看向我这位“老师”：“魏前辈，你就这么坦然的给我，不怕……我记下来去害人啊？”

 

魏无羡笑笑，摆摆手：“得失不论。”

 

还挺潇洒。

 

我轻笑一声，靠到墙上仔细翻看后面关于“割魂还魂”的记录，越往下看，我发现我竟然升起一种不愿再继续看下去的冲动。

 

那上面的一字一句，着实刺到了我的眼睛。

 

“还魂会……死人吗？”

 

我紧紧攥着本子，抬头惶恐地看向魏无羡。

 

他自然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紧张，不过也没问：“不会。”

 

“那你这上面……”

 

“还魂不会死人，但是还魂之后会使人元气大伤，严重的还会影响到寿命。一般要还魂的那人要么是碎魂要么是缺魂，把魂归换回去之后难能正常，失忆死亡都不是不可能。而且如果还魂之后或者还魂过程中遭遇什么意外，那人死基本就是定数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表情，却只记得我满脑子都是晓星尘的影子。

 

他眼缚三尺白绫时，眸光灿若星辰时，和桃花一起笑时，恍若黑暗里的一束光，照耀我时。

 

晓星尘不可能不知道还魂的后果，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晓星尘……晓星尘……”

 

我紧张到喃喃，倏地想起什么，慌张问魏无羡：“那割魂呢？割魂之后的人没了魂魄，会怎样？”

 

“割魂？割魂折寿要命的啊。”魏无羡看傻子一样看我，“人有三魂七魄，缺哪个肯定都不行，割一魂倒是能活，那要看是什么活法。而且就凭那两魂，重新投胎撑不过二十多岁估计也就死了。不过割魂有救法，割那一魂可以几世轮回的去补救，当然最快的还是还魂……”

 

魏无羡又说了什么，我都没听。

 

我只知道我那一刻，心里顿时升腾起许多年没有过的，想要大开杀戒的感觉。

 

我突然想屠光所有人，杀了魏无羡，杀了这条街道上的所有商贩，屠完姑苏回到云梦，杀光桀镇，找到晓星尘，再逼死他一遍。

 

然后我再自杀。

 

哈哈哈哈哈，我倒是知道晓星尘为了救世不惜命，但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我能不惜命。

 

他那条命是我拼了命保住的，他经过我的允许了吗就要再还给我！？

 

呵，那真的辛苦他了，我不需要。

 

我从刚开始，珍惜得从来不是我这条命，我割魂，求的只是他回来！

 

 

那天，我把那间客房砸了。

 

如果不是魏无羡拦着我，整座酒楼我都要掀了。

 

他强忍着抽我的冲动，帮我赔了人家的损失，没让我拿钱也没问我为什么发疯，和我一起被人赶出酒楼，拍拍我的肩，一脸语重心长：“再来这世间走一遭，我看你也不算苦，就好好和家里人过日子吧，别再抓着前世的事不放了。”

 

我黑着脸看他，又看了一眼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哦呦你个小流氓还有洁癖啊？能耐啊你敢瞪我？”

 

我没理他，快步向前走，想找辆马车赶紧回去。

 

“诶，薛洋！”

 

魏无羡在后面喊我，我满脸不耐烦地扭过头看他。

 

夷陵老祖勾着唇角，眉眼带笑地看着我，怀里还抱着他那坛没喝完的酒。

 

“好好照顾家里的妻室，别委屈了人家，现在很难找到那么好偏偏眼不好的姑娘了。”

 

我白他一眼，撂下一句“你有病”转身就走。

 

却又听见：

 

 

“他能回来，肯找你，本就不易，何苦纠结于是非对错，何不好好珍惜眼前人，哪天忆起，也不后悔？”

 

我停下脚步，滞了一会儿，转过身去。

 

魏无羡笑着，一脸了然。

 

我看着他，想我这开山前辈论起儿儿情长起来，也是有经验得很。

 

我松开紧攥的手，半晌，沙哑地开口：

 

“你们这里，有卖红绳的吗？”

 

 

04.

 

晓星尘已经躺了有半个月了。

 

我摩挲着他手腕上红绳的珠子，看着他安静睡着的模样。晓星尘睫毛很长，原来生动眨起来的时候会很像夏天停在院里桃花上的蝴蝶，很好看。

 

我想起昨天下午，我也像今天一样守在晓星尘旁边，本了然无事，忽然心口剧烈疼痛起来，好像万虫噬心，比当年割魂还要疼痛难忍。

 

我痛到发昏，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一更了。

 

我醒后着急去看晓星尘，没想到刚看到晓星尘安详阖着的双眸，那股子痛劲又上来了，直弄得我想去寻死。

 

我气愤到踢翻了板凳，砸烂了桌子，跑去怒捶墙壁，最后却只能忍着不去看晓星尘。

 

但是我还是心里止不住的疼，变成隐隐的疼。

 

我捂着心口，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床上的人依旧安静，我丧气地坐到地上，抹了一把脸。

 

我有多久没感受到过疼痛了，十年？二十年？薛洋早在上辈子夔州称霸时就失去了痛觉，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他自问早已没什么伤口能让他害怕能让他疼痛，那时晓星尘在他面前自刎也只是感觉心脏犯抽一样一直慌张失措，却从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噬心疼。

 

我按住心口，那颗心脏依旧鲜活生动地跳动着，只是比前几日更疯张更猖狂，像关在笼里的野兽，不停撞击着束缚的牢笼，撞得猛烈生疼。

 

我嗤笑一声。

 

“晓星尘……”

 

我叫他的名字。

 

“我心好疼啊……”

 

“你要是活着，我是不是就可以告诉你……”

 

“它是因为你才疼的啊……”

 

薛洋在此时，通过心里的痛觉，才真正意识到，

 

晓星尘，那个明月清风的晓星尘，那个擒人三省不懈的晓星尘，那个除魔奸邪的晓星尘，那个温润如玉的晓星尘，那个眼缚三尺白绫的晓星尘，那个眸里有灿烂光芒的晓星尘，那个会削有虎牙的兔子苹果的晓星尘，那个笑起来比桃花儿还好看的晓星尘。

 

那个薛洋的晓星尘。

 

已经死了。

 

 

晓星尘，你要我怎么办？再去屠完整个桀镇，再去建一座义城吗？

 

那你会不会醒过来呢？

 

 

晓星尘是在一个月前，也就是他死前的半个多月，突然就倒下了。

 

毫无征兆，他昏过去的前一秒我还在跟他打趣说话。

 

“道长，你看这云梦怎么冬天了也不下些雪，好无聊。诶哪天你带我去兰陵吧，兰陵那边这时候儿肯定下雪了。”

 

晓星尘点点头，启唇正准备说话，忽然就倒了下去。

 

我那一瞬间，脑子霎时空了。

 

上一次这种感觉，是前世那天我推开门，霜华剑一下子没入腹中，我感受不到一丝疼，只觉得有一种梦醒后发觉梦支离破碎的大脑空白，半天才反应过来，面前的那个晓星尘，已经不是道长了。

 

这一次的感觉愈烈，我靠身体本能的反应去接倒下的晓星尘，一直到把他扶到床上，我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晓星尘怎么了。

 

我摇他的胳膊大声叫他的名字，慌张到要发疯，如果不是一会儿之后他醒了，我会像上一世背着他去兰陵一样，再背他去一次姑苏。

 

“阿洋……”

 

晓星尘虚弱的声音险些让我泪如决堤。

 

“道长……”

 

我想回应他，问他怎么回事，张嘴却全是哽咽，一团东西咽在喉咙里打转，像正应了我的心思，不愿去知晓事情的真相。

 

“我没事啊阿洋，你别急。”

 

他好像没事儿人的样子一下子把我的怒火点燃了。

 

“晓星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骗我？你是真当我傻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还魂会有什么后果吗？你是不是去地狱走了一遭连带脑子一起留在那个鬼地方了？他们让你渡我，好，你救世，你下山就是为了渡苍生，上一世没渡成今生渡！行，你渡！我薛洋让你渡！但他们让你给我还魂了吗！？你有病吧晓星尘？你是傻逼吗你不要命吗？！你以为你能重生一次就能重生第二次吗！你以为我用了八年让你回来还割了一魂是要让你再死一次的吗！？”

 

薛洋就是薛洋，就应该是那个口无遮拦的薛洋。

 

他上一世逼死了晓星尘，从不害怕再逼死一次。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晓星尘笑了笑。

 

他眉眼弯弯勾唇浅浅，比院里夏天开的桃花好看几万倍。

 

他问我：

 

“阿洋，这五年，你开心吗？”

 

我愣了，不知道怎么说。

 

晓星尘没有让我回答，或者说，他已经不在意我的回答了。

 

“我很开心……”

 

晓星尘，求你，求你别说了。

 

“和你在桀镇的这五年，比原先和你一起在义城的那三年，还要开心。

 

“我早知自己命不久矣，我是靠着那几缕残魂和你那一魂回来的，活不得太久，不如把你那一魂还给你，也求得你长命。

 

“薛洋，其实，你确实就只是一个孩子而已。需要人照顾，需要人疼。我起初在找你的时候就想，上辈子在你的生命里没人扮演这个角色，那这辈子我来吧。

 

“但是很抱歉，我只能……扮演到现在了。”

 

我攥紧拳头，看着晓星尘微阖双眸，咬着牙说：“晓星尘，你比我大得了多少？就说我是小孩。”

 

他轻笑：“你记不记得，上一世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我的。”

 

 

“再来，我观这位少年，举手出招间颇为……”

 

“狠毒。”

 

“说我年纪尚轻，你又比我大几岁？说我出手狠毒，是谁先上来甩我一记拂尘？你二位教训起人来也太滑稽了。”

 

 

我扭过头：“不记得！”

 

他淡然，眸里闪过些失落：“不记得也没什么，都是过去了。”

 

我重新看向他，狠声道：“晓星尘，你，你还有多长时间……”

 

晓星尘也看向我，面色平淡：“不知道啊，应该……”

 

“算了你别说了，省些力气吧。”我打断他的话，拒绝听下去。站起来，转身要去灶房。

 

“我去做饭。”

 

 

“薛洋。”

 

 

没走几步，晓星尘在背后喊我。

 

“干嘛？”

 

我转过身，见他平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屋顶，有些迷离。

 

“你说得对，我今生，确实不惜命。”

 

我懒得听他在这里自责，皱着眉想打断他赶紧走。

 

“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

 

晓星尘转过头看向我，眼角微弯，眉目含笑，唇边微抿，眸光灿若星辰。

 

 

“我今生回来，不为渡苍生，只想渡你一人而已。”

 

 

呵，你说的好听，最后还不是走了。

 

我轻笑一声，背上霜华，把降灾藏到袖里，又去看了看躺在棺材里的晓星尘。

 

最后一眼。

 

算了，再说几句话吧。

 

“晓星尘，我走了啊。”

 

我声音轻得像屋外天空上飘着的云。

 

“其实我特别想告诉你，如果你确定自己最后会死，会离开我，就请你刚开始就不要费尽千辛万苦的来找我。”

 

“结局是这样，我情愿你不来。”

 

我感觉喉咙里有一团东西堵着，说不出来话。

 

“还有。”

 

 

“晓星尘，

 

“算我求你……

 

“如果，下一世，我们还能再遇见的话，

 

“我求你，

 

“能不能……

 

“让我死在你前面？”

 

再也别让我看到你死在我眼前了。

 

 

我深吸一口气，擦擦脸，合上了棺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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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渡不渡的故事完啦。我其实很喜欢原著向，不管甜的还是虐的。

不相瞒其实这篇文章的题目都是我昨晚要发的时候才想到的嘿嘿。

中间羡羡为什么会帮洋洋我还写了几百字的理由呢。

以后有机会了想放再放吧。

在准备甜文了，要把刀子收一收。

下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