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谪

他死后,没有洪水滔天,只是疯子疯了个彻底。

【朝俞】爱你爱你

#致敬为抵御疾病做出贡献的所有人们


#2020年新春快乐


#朝俞百年好合



感谢阅读




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


贺朝紧皱着眉头,一边低头翻着微博新推送的新闻一边走出会议室。他刚刚召开完紧急会议,公司高层就突然开始兴风作浪的新型肺炎病毒重新安排了年后工作时间,并采取了一系列预防措施。

贺朝看着微博热搜榜成排的“XX新增肺炎病例”,快速滑下去,在看到“北京”两个字之后脚步一滞。

走在后面的秘书没料到他的急刹车,踉跄了一下推推眼镜看向他:“怎么了贺总?”

“……”贺朝飞速浏览了#北京新增肺炎病例#的热搜,又快速把页面切到微信,最上面那个置顶的聊天框显示最后一次聊天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钟。


他和谢俞互道晚安,以及一个自己发过去的发射小心心的表情包。


贺朝按了锁屏把手机放回西装口袋,看向秘书:“没事儿,赶紧回家吧。出门记得戴口罩围围巾能裹多严裹多严吧,回家先洗个手,这几天都别出门了。”

秘书点点头:“那……贺总我送你回家?”

“不了,先不回家。”贺朝扭过头走向电梯,按了下楼键。

“那去哪儿?”

贺朝抬眸:“医院。”



相比于因为疾病肆虐而被搞得空荡荡的大街,医院在此时竟是人满为患。贺朝下了车就赶紧往医院大楼里跑,没拉链的小棉袄被他带过的风掀起,胸口处传来一片凉意,他却一点儿没空理会,脑子里净是谢俞穿着白大褂在埋头工作的样子。

温和而坚强的,他的谢俞。

电梯在停到5楼的时候发出一声“叮!”的响声,贺朝赶紧挤出电梯后就朝谢俞办公室跑。

结果刚跑没两步,贺朝余光里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坐在医院走廊的休息椅上,戴着医护口罩,有些颓地低着头,右手狠狠捋着刘海儿,左手垂下来紧紧攥着还亮着屏幕的手机。他旁边的座椅上放着专门为医生准备的防护服。他的身旁人群熙熙攘攘,长长的座椅上却只有他一个人,像是屏蔽了人间,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贺朝停下脚步,站在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眼睛里瞬间染上的柔情和心疼包裹着眼前的人。

他嘴唇有些颤抖。

“……谢医生?”

坐在休息椅上的谢俞一下子抬起了头。


有那么一个瞬间贺朝捕捉到了谢俞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脆弱和忧伤,如果不是那刹那的恍惚,贺朝都差点忘了,他的小朋友尽管一贯表现得很坚强,即使在自己面前也刚得不能行,但事实上,也是一个需要他来呵护的人。


贺朝忽然记起谢俞刚来医院上班没多久,他的第一个病人痊愈后,明明就是因为这个才那么开心,嘴上却别别扭扭地说是因为拿到了工资。他也记得谢俞失去他的第一个病人的时候,颓废地靠在自己肩膀上,好像多出一口气都是多余,自己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得有了点儿精神。


那些样子的谢俞,永远坚强,永远温柔,永远是自己最爱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谢俞在看到贺朝之后赶紧站起来,把手机装回口袋里的同时也拿出了个口罩给贺朝戴上,蹙起的眉头还很好看:“医院这么多病患,你过来干嘛?传染上了好让我给你当主治医生啊?”

 

“没。”贺朝任由谢俞给自己戴上口罩,他拨了拨男朋友额前挡住眼睛的碎发,把人重新拉回椅子上,“过来看你。”

 

谢俞才不屑他这种低级的肉麻情话,他继续说道:“现在肺炎这么严重,你赶紧回家。”

 

“你在这儿我回什么家。”贺朝看着他,“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谢俞眼里写满了无语,贺朝这对于骚话信手拈来的本领早已锻炼的炉火纯青。他俩对视半晌,最后谢俞叹了口气,也没管走廊上来来回回有多少人,一歪头就靠到了贺朝肩膀上。

 

那一瞬间,贺朝才感觉到谢俞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一些。

 

“怎么样?”

 

贺朝问道。

 

他感到肩膀上的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吐出了一字一句都用尽了全力:“刚刚有个病人去世了,她女儿才五岁……

 

“昨天晚上她女儿哭着喊着要妈妈,我们连让她进病房都不敢,怕传染……”

 

贺朝侧过头看向谢俞,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被口罩遮住的一点鼻梁,还有细密的眼睫毛。谢俞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就像扫过贺朝的心房一样让他直痒痒。

 

贺朝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谢俞的头顶,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哥,”谢俞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过来,闷闷地,撩人得不行。

 

贺朝动作一滞,歪头看向谢俞,轻轻“嗯?”了一声。

 

“今年不回家过年了。”谢俞眼睛盯着地板,眼里还是他惯有的冷淡,“患病的人越来越多,医院已经强行扣人了……回不去。”

 

贺朝看谢俞扯谎的样子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他抓抓谢俞头顶的旋儿,说道:“你自愿的吧?”

 

“……”

 

“你们院长知道你这么说他,是不是得跟你拼命?净坏他老人家名声。”

 

“……随便。”谢俞直起身子,扭过头看向贺朝,眉眼间多了些不容拒绝的坚定,“我……”

 

“留吧。”

 

谢俞话还没说出口,贺朝就直接答应了他。谢俞眉毛一挑,看着眼前人即使年近三十,面上也是不减当年的桀骜不驯。他男朋友勾着半边的唇角,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说道:“小朋友,你对象儿看上去就那么不像个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人吗?你还至于给我扯个谎,就为了留下来给国家出分力?”

 

“……”谢俞抿着嘴,“你这不还是要看‘小我’是谁吗?”

 

贺朝一愣,遂点点头不置可否:“也对。”说完还往谢俞那边凑了凑,“那我把男朋友暂时上交给国家了,国家可以给我点利息吗?”

 

谢俞毫不留情地把贺朝推开:“给国家做贡献还要利息,你以为这是做生意啊。”

 

“嘿,这么无情。”贺朝笑着攥住谢俞的手腕,不动声色地把手背放到自己嘴边,隔着口罩亲了一口。

 

谢俞无语地看着他,抽回手之后边揉手腕儿边说道:“别贫了,一会儿赶紧给爸妈打个电话解释清楚,给他们说也预防着。我得过去了。”

“遵命。”贺朝右手并着两根手指一扬,低头就要拿手机,结果手机还没拿出来,就见一个护士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边说边比划:“谢医生谢医生,您快点过去吧,外面又送过来了个,那边王医生要招呼不过来了。”

谢俞一听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去拿防护服,扭头看到贺朝的时候愣了一下,半晌憋出来一句话:“你先去我办公室呆着。”

贺朝点了点头,看着谢俞匆忙离开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一声,脸上是难掩的幸福。

他希望谢俞平安,明白谢俞作为医生的仁德之心,也知道谢俞平日冷漠生疏的背后,一片炽热温柔的心。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谢俞的要求,尽管他知道即使自己不答应谢俞也不会听他的。但一想到谢俞奋斗在职业岗位上的时候,他虽然内心充满了担忧,也忍不住为他骄傲。

那么,在你奋力去保护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让我在你背后保护你吧。

贺朝一边起身走向谢俞办公室,一边扒拉着手机屏幕。他看到谢俞在十分钟之前给自己发了一条微信,内容只有一句话:

“朝哥,我想你了。”

 

即使在一起多年,看到谢俞卸下盔甲坦然依偎自己的样子,他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那一整个下午贺朝都在谢俞的办公室里不停地打电话,先是通知加叮嘱谢俞的妈妈和自己爹,然后再处理了公司的一些延期事项,在公司大群里叮嘱员工们注意预防疾病,最后又联系了很多红十字会,才算是放松了一些。

 

他打完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十五分,想起来谢俞好像中午饭都没吃,赶紧抓起车钥匙就往家开,着急忙慌在家做了饭用保温盒整理好又掂回了医院。

 

到办公室的时候六点半,谢俞还没回来,贺朝把饭放下,靠到了办公椅上。

 

他其实从昨晚十一点到现在都没休息,准确的说是近过年的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越到过年公司里要处理的事情就越多,恰又碰到疾病突发,事情更是一个接一个的上杆子赶,他连轴转二十个小时不休息的情况都有,简直要了命。

 

贺朝掐了掐眉心,闭上眼睛,脑子里还在过着一天的流程,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见过谢俞太安心的原因,没过几分钟他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俞给自己盖被子,穿着白大褂的谢医生连口罩还没来得及摘。

 

“怎么醒了?”谢俞问道。

 

贺朝笑起来:“感觉到你来了。”

 

谢俞毫不留情地送他一个白眼儿:“骚话真多。”

 

贺朝被批评也不犟,把被子收了裹在自己怀里,看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他抬眉见谢俞摘下口罩走到一旁倒了杯水给自己递过来,他接了水问道:“情况怎么样?”

 

谢俞摇摇头:“不是太乐观,今天下午又送过来好几个病患。”

 

贺朝一时答不上话,低头喝了口水,忽然看到桌上的保温盒,眼睛一亮说道:“诶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了晚饭,吃点儿吧。”

 

谢俞听到贺朝问自己吃饭没的瞬间就想接一句“没胃口”,幸好又往后把话听完了,他整理东西的动作一滞,看了看保温盒,又看向贺朝:“你做的?”

 

贺朝点点头:“对啊,特地回家做的。”说完他愣了一下,抢在谢俞前拿过保温盒打开看了看,松了一口气,推到谢俞面前,“还热着,赶紧吃吧。”

 

“……嗯。”

 

贺朝站起来把办公椅推给谢俞让他坐着,自己捞了个木质板凳坐上去趴到谢俞旁边,撑着下巴看谢俞吃饭。

 

“诶,老谢。”贺朝感觉自己看谢俞吃饭都能看上三天三夜,他扬起唇角,说道,“你们医院招志愿者吗?”

 

“什么?”谢俞微微皱眉,不解地看向贺朝,嘴巴里还塞着一口米,“你要志愿啊?”

 

“我也想为国家做点贡献嘛。”贺朝捏捏鼻梁,丝毫不在意被谢俞直接戳穿心思,“毕竟男朋友都上交上去了,干脆买一送一好了。”

 

谢俞没应他这个玩笑话,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又往嘴里扒了两口米,才说道:“……这玩意儿传染。”

 

贺朝点点头:“我知道。”

 

谢俞扭头看他,对面人眼窝很深,一双眼睛清澈深邃,谢俞现在还能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贺朝时他们打架打到派出所,这人一本正经的给周大雷介绍说自己八国混血时的混蛋模样。结果感觉才没过多久,那个混蛋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西装革履举手投足成熟稳重的大人,唯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能放大他身上那股子年少时肆无忌惮的气息。

 

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贺朝夫斯基也愿意为了国家奔赴“前线”,也愿意将自己帅气的背影留给需要保护的人。他朝哥也愿意和小朋友一起并肩作战。

 

半晌,谢俞认命似的长舒了口气。

 

“算了。”他揉揉刘海儿,又看向贺朝,“明天你跟着我去病房,把自己裹严实了——我帮你裹,记得尽量不要跟患者直接接触——捂多厚都不行——还有,可能有些患者的家人或者患者本人情绪很激动,说的话难听,你别往心里去。还有,有的病人……”

谢俞说着忽然发觉贺朝在看着自己笑,他皱眉道:“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贺朝摆摆手,“你继续说。”

 

谢俞提一口气就准备继续神叨,结果气刚提上来什么都不想说了,他闭上嘴,丢下一句“不说了”就转头继续吃饭了。

 

贺朝看着谢俞这样子更想笑了,他在旁边没忍住笑了好久,对面那个低头吃饭的没有感情的杀手连给他一个眼神都吝啬。笑了一会儿贺朝才乖乖地趴回谢俞旁边,安静地看他吃饭。

 

夜晚早已笼罩整个北京城,窗外雾气沉沉,月亮星星都隐了身形,独独凉风吹过,伴着流淌的时光缓缓前行。

 

贺朝左手拇指摩挲着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一辈子都不摘的戒指,右手撑着头,看着谢俞的一双眼睛深情款款。

 

他轻轻唱道:

 

“谢俞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抛撒着红绣球啊,正打中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红红的高粱酒呀……”

 

谢俞侧过头看他,没怼,笑了起来。

 

贺朝也笑起来,伸手捏着谢俞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

 

 

谢俞啊你尽管大胆地往前走,我就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触手就能保护你。

 

 

那之后的第二天贺朝就穿上厚重的防护服,光荣加入了志愿者这一行列。他还包揽了部分医护人员的三餐,从不知道哪些地方搞来了许多救助物资,算是出了不少力。

 

一些和谢俞不熟的医生不知道贺朝是谁,其中一个女医生在休息的间隙问他:“诶小俞啊,你这朋友和你有过命的交情吧?这天天帮忙帮的,都快让我们不好意思了。”

 

当时正吃着贺朝精心制作的营养早餐的谢俞抬眉看她一眼,说道:“他义务。”

 

其实他心里明明想的是:没过命,上过床,算吗?

 

“啊?”女医生没明白他的意思,条件反射地又问了一声。

 

谢俞很明显已经不想说话了,应付道:“他是我家属,过来义务志愿,他应该的。”

 

女医生嘴巴变成“O”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哦,哦,亲戚啊,怪不得,怪不得……”

 

“……”谢俞沉默着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又低头扒饭了。

 

 

虽然前线工作辛苦且困难,但有贺朝在旁边陪着,谢俞也着实感觉安心不少。

 

新型肺炎什么的,是无法阻止把心连在一起的人们的。

 

 

不过很幸运的是,在全社会人员和全体医护人员的共同参与和努力下,新型肺炎病毒很快有了解决办法,方案一经研制出来之后很快便传到全国各地,到庚子年旧历二月多的时候,病毒被官方宣布已经基本清除,病患在一天天减少,医护人员脸上的笑容也在一天天绽放的更加绚烂。

贺朝是在正月初六就因为工作原因退出志愿团队的,不过虽然他人不在医院,心却长在了医院,特别是医院里奋斗在前线的谢医生身上。一天至少五次电话三餐准时送还必须是他亲手做的,早上准时送到医院晚上准时等在医院门口,除非他实在挪不出空,也要在秘书给他发了接到谢俞的视频之后才放下心。

谢俞起初是抗拒的,觉得他小题大做,后来他也认了,自己男朋友的神之审美他都忍了十几年了,还差这点儿关心不成?

不过谢俞他也是虽然嘴上说着傻逼男朋友,可到了忙了一天的晚上,出了医院看到贺朝的车以及坐在驾驶座上低头给自己发消息的贺朝时,就会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脱离疲惫,忍不住笑起来。

看到你的一瞬间,我所有的劳累和郁结都悉数还给了大地,独留下喜悦和温馨,以及对你满满的爱意。


庚子年旧历二月初八,谢俞终于可以脱下他的防护服,安安稳稳地休几天假。

这天他和贺朝终于换了角色,晚上七点钟,他把车开到贺朝公司的楼下,并给楼上的人发了消息。

不到五分钟,他听到敲车窗的声音。

谢俞扭头看到副驾驶车窗外贺朝一张在黑暗里也依旧帅气逼人的脸,这人勾唇一笑,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喏,晚饭。”贺朝刚坐进来,谢俞就提起放在旁边的保温盒递了过来。

“嗯?”贺朝愣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的伸开手指,接了过来。

贺朝舔舔嘴唇:“你做的吗?”

“那菜盐可能加多了,我光顾着给你回微信手抖了一下。”谢俞没正面回答贺朝的话,他说着伸手就要拧车钥匙发动汽车,贺朝却攥住了他的手腕儿,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他的手指。

谢俞被他亲的手指痒痒,作势就要把手抽回来:“发什么神经。”

“没发神经,就是每天想你的那根神经现在很痒。”贺朝对着谢俞的手背狠狠嘬了一口。

谢俞:“哦。你每天就一根神经想我啊?”

“我每根神经都在想你!”贺朝掩嘴凑到谢俞耳边,眉眼弯弯,笑眸里有星光灿烂。

谢俞轻笑一声。

“我把男朋友上交给国家,赔了我一个春节的幸福生活,国家是不是应该再反馈给我一个?”贺朝笑着打趣,“哦不对,两个,不行,三个,不行还是不够,要好多好多个。”

谢俞听着贺朝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侧过头看他:“行了别算了。早就把一辈子都给你了,还差这一个年吗?”

贺朝也笑道:“不差,就是差个你。”

说罢欺身吻了过来。



迟到了很久很久的,新年快乐啊,小朋友。

 

2020,爱你爱你。



*:出自电影《少年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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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忽然想起来俞哥医生的身份,灵机一动吧。

我对这个疾病没有特别密切的关注,如果有哪些地方写的不对麻烦指正。我其实也就是凭着满腔对作出贡献的人们的敬意吧,就写了这些。

时间当然是我编的,当然我也希望平安到来的时间能比文中大大提前。


杀不死我们的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强大。

中国永远不缺乏勇敢的人们,我们也永远被勇敢的人们所守护着。


【第一句是尼采说的,第二句是我编的】


2020年新春快乐。

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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